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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绎夏】Six feet under

  短篇

  此篇共计7k

  Help I lost myself again


  But I remember you


  袁今夏忽然惊醒,看着空荡的黑暗房间,有些落寞。


  伸手摸了摸身侧的被窝。


  冷的。


  他没回来。


  他不会回来了。


  她艰难的翻了个身,在黑暗中摸索床头柜上的手机,划开手机,已经是凌晨五点了。微弱的灯光突兀亮起,照亮了她的脸,有些憔悴。


  微信里的对话框的结尾是她昨晚11点发的那条——“今晚回来吗?”


  他没有回复。


  动手打下相同的语句,“今晚回来吗?”消息发送的通知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。


  长久的,对面没有回复。


  他不会回来。


  袁今夏看着对话框,又敲敲打打起来,随后将手机扔在一旁,抱紧了身旁的枕头,残留着他气息的枕头。


  “我好想你。”


  未关闭的微信对话框上这样显示着。

  

  不知道迷迷糊糊的睡了多久,她又梦到了前些日子发生的那个场景。


  淳于敏红着眼眶,楚楚可怜的说,“学姐,对不起,我真的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

  空荡的走廊只剩下她们两人,淳于敏哭的梨花带雨,来来往往不明所以的人疑惑的看着她们,袁今夏扯了个难看的微笑,此时此刻,她觉得自己才是有罪的那一个。


  “叮咚”。一声消息提示音响起,袁今夏赶紧起身打开手机,睁开眼,一滴泪水滑落,无声无息的融进枕头。


  “今夏,我和杨岳今天来陪你。”


  是上官曦,不是陆绎。


  “好。”


  不知怎的,胃里忽然一阵阵的冒着酸水儿,一阵翻江倒海的感觉涌了上来,袁今夏连忙穿上拖鞋直直往厕所跑。


  “呕……”


  昨晚她没怎么吃,胃里也没什么东西,没呕几下就吐出透着绿色的酸水,呕吐声在密闭的空间里幽幽散开。


  房里一片漆黑。


  不知道又过了多久,袁今夏才缓过劲儿来,抬头的一瞬间,她瞥见镜中自己狼狈的样子,头发凌乱,眼眶发红,眼里尽是血丝,嘴边还残留着呕吐物的汁水。


  她打开水龙头,胡乱抹了抹脸,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扯了扯嘴角,发出一个自嘲的声音,“狼狈至极”。


  回到卧室,她伸手打开房内的灯,昏黄的灯光把她笼罩在其中,她这时才看到床头的相框不知什么时候掉在地上,或许是刚刚的动作无意将它打翻在地。


  袁今夏走上前,扶着腰,费力的蹲了下来,显怀的肚子有些碍事,她伸出手费劲的去够那个掉落的相框。


  捡起相框,她看着照片上的人有些晃神,照片里的女人面容精致,杏眼红唇好看极了,穿着婚纱,笑颜明媚,男人宠溺的看着她,情意绵绵。


  反着光的玻璃映照出她的狼狈模样,她又想起了从前的日子,像是隔了几个世纪一般漫长。


  他与她是青梅竹马,今年是他们相爱的第七年,结婚的第一年。从前恩爱情景还在眼前回荡,只不过才一年光景,这房内就只剩下她一人了。


  世事无常。


  敲门声忽然响起,打断了她的思绪,袁今夏抬起手背抹了抹泪水,往客厅走去。打开门,杨岳和上官曦两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站在门口。


  “今夏,你还好吗?脸色怎么这么差?”上官曦看着面前的憔悴的女人关切的开口道。


  “我没事,就是最近几天吐的厉害。”袁今夏的声音有些沙哑,“进来吧,别在门口杵着了。”


  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,上官曦从包里拿出不少东西,“这个是叶酸,对宝宝好的,这个牌子的按摩油特别好用,我们院里的好多孕妇都用的这个呢,还有这些营养品,你瞧你,不好好照顾自己,瘦了这么多。”


  看着桌上的东西,袁今夏笑了笑,“他不在,我都不会照顾自己了。”


  上官曦和杨岳一时接不上话,只是沉默着看着她,不知如何回答。他们能说些什么呢?他们明白说什么都是徒劳的,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替陆绎照顾好她,照顾好他的孩子。


  半晌大杨才开口,“今夏,你别太难过,你还有我们呢。”


  上官曦心疼的摸了摸她的手,“今夏,你要好好照顾自己,就当是为了孩子,你也得好好生活。”


  袁今夏露出一个苍凉的笑,“对,为了孩子。”她摸了摸自己凸出的肚子,“这是陆绎给我的最后一个念想了。”

  

  聊着聊着,袁今夏握着水杯,眼都不抬一下,平静的说,“淳于敏呢?她怎么样了?”


  这个问题惊的上官曦和大杨面面相觑,上官曦随即偏过头,看着袁今夏身后的相框不再说话,大杨见状支支吾吾了半天,最终还是开了口,“她没事,一个月之后又可以回学校读书了。”


  袁今夏机械的点了点头,眼中看不出什么情绪。


  上官曦看着她身后相框,心里难受得很。袁今夏和陆绎两人是圈子里出了名的恩爱,两个人从学生时期走到成年,从校服到婚纱,她都见证了。


  无论陆绎在警局里工作到多晚都会回家陪她。她记得一年前,两人的婚礼上,陆绎对袁今夏说他会一辈子陪着她,用一生去爱她。可这才过去一年而已,他就丢下袁今夏一人了,和那个没出世的孩子。


  看着袁今夏的脸,她心里泛着疼,快速抹去从眼眶里流出的泪。


  她不能哭,不能把悲伤传染给袁今夏。她知道,袁今夏自从那天过后也好几日没睡过好觉,眼里的血丝突兀得很,眼眶也是红肿的,准是刚哭过。往日里带些婴儿肥的脸如今却瘦的有些脱相,憔悴,狼狈,毫无生气,就像一个被人抽空灵魂只剩下机械动作的人偶。


  泪水不争气的落下,一滴一滴砸在地板上。


  陆绎啊陆绎啊,你不是说要陪今夏一辈子吗?


  相框里,黑白色的陆绎只是笑着,再也无法回答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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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Don't come back,it won't end well

  But i wish tell me to

  

  六月来了,天热的厉害,窗外的蝉没完没了的叫个不停,扰的人心烦。


  陆绎打开手机,手机那头的人没有接他的电话,等了半晌他发了条语音,“今夏,别生气了,我今天去给你买樱桃好不好?好好在家待着,别乱跑,等我回来。”


  陆绎提着一袋子红艳的樱桃匆匆往路上赶,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,袁今夏怀孕之后有些爱耍小性子,例如昨晚,突然吵着要吃樱桃,可这大晚上的,水果店已经关门了。陆绎让她喝些鲜榨果汁解解馋,可袁今夏就是不肯,说着她想要的是樱桃要不是樱桃汁。


  因此袁今夏有些闹脾气,还把他赶去睡书房,早上也冷着脸不跟他说话,为了哄家里的小娇妻开心,所以他这才匆匆赶去为她买樱桃赔罪。


  自从有了孩子之后,她倒也越活越像孩子,但陆绎并不觉得这是无理取闹,反而喜欢得紧,甘之如饴。毕竟他的小姑娘就该宠着,无论她是什么样都应该宠着。


  我的小公主可不能受委屈。


  他这样想着。


  一旁的深巷里传来了些躁动的声音,身为警察,他下意识的往深巷里走。


  巷子里,一群混混围着一个女人,越走近越熟悉,是淳于敏。淳于敏身穿校服被一伙人团团包围,其中一个男人还伸手想去摸淳于敏。


  毕竟是自己的表妹,也是袁今夏的学妹,陆绎也不能见死不救,只得大喊一声,“住手!”


  为首的黄毛听见声音立刻转过身来,看着身后只有陆绎一人便嘲讽的开口,“哟?英雄救美啊?您这身子板行不行啊?等会儿我不会掐着你的人中求你别死吧?”


  “哈哈哈哈……”身旁的混混们也也跟着一起嘲笑起来。


  人群中的淳于敏大声喊到,“大哥哥快来救我。”


  黄毛一挑眉,“诶呦?大哥哥?敢情你俩认识啊?要不你也叫我声哥哥让我听听?”说完边上手去摸她的脸。


  陆绎脸色一黑,又上前走了一步,解开袖口的扣子将衣袖挽起,“放开她。”


  黄毛转过头对陆绎说,“艹,我跟敏儿你情我愿的,你他妈多管什么闲事儿?”


  说完,黄毛注意到了陆绎手上明晃晃的戒指,“哎哟呵,您都是有妇之夫了还在这儿掺和什么呢?赶紧回家跟老婆孩子呆一块儿吧,是老婆不够骚还是孩子不够皮,几个肾啊精力这么充沛?”


  说完便一把抱住淳于敏往酒吧里走,淳于敏不断的哭喊,“大哥哥,快救我!救我!”


  陆绎将樱桃放在地上,上前一把抓住黄毛,黄毛一拳挥去,两人便扭打起来。黄毛一拳直击鼻梁,陆绎转身躲过,勾拳往他打太阳穴、腹部、 下颌依次击打。黄毛一瞬间跪倒在地,其他混混又接连涌上,场面愈发混乱。


  打斗声,哀嚎声,咒骂声,此起彼伏。淳于敏被吓得一步都不敢动,眼看着陆绎占上风倒是松了口气。


  陆绎毕竟是警察,接受过专业搏击训练,十余名混混根本不是他的对手,不一会儿倒得倒趴的趴,他一个过肩摔将一名男子摔倒在地,一把拉过淳于敏,“快走!”

  

  最先倒下的黄毛已经缓了过来,又朝陆绎淳于敏二人奔来,陆绎下意识一个格挡,一个横踢把黄毛踢到在地。黄毛下意识一抓,正巧抓过陆绎的手指,陆绎手上的戒指也顺着他的动作掉落在地上。


  黄毛被踢倒在地,戒指也骨碌碌的往前滚去,陆绎心里一惊,赶紧蹲下身子去捡,戒指握在手中的一刹那,却被黄毛抓住空隙,黄毛从衣兜中掏出一把弹簧刀,朝陆绎刺去,“操你妈,这是你自找的!”


  “啊!!”


  淳于敏的尖叫声响起,陆绎应声倒地,打翻了袋中的樱桃。


  一把弹簧刀直直插入他的胸口,尖锐的疼痛袭来,血源源不断的往外涌出,一大片的鲜红格外刺眼,黄毛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,其他混混也被吓了一跳,仓促的逃离了现场。


  淳于敏站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,呆呆的望着陆绎,陆绎捂着胸口,气若游丝,“敏儿,快报警……”


  淳于敏看着倒在地上的陆绎心里只剩下恐慌,脑子一片空白,身体也不听使唤,直到那摊血蔓延到自己脚边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,打了个哆嗦,她颤抖的说,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大哥哥对不起……我我不能报警……学校知道我逃课去酒吧会有处分的,我再受一次处分就毕不了业了……对不起……”说完,仓皇而逃。


  陆绎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,血一片片的蔓延开,带走他身体最后的温度,视线已经渐渐模糊起来,朦朦胧胧的看不清事物。思维也有些混沌,靠胸口处传来的刺痛才维持着他最后的思绪,他看见袋中精心挑选的樱桃都掉了出来,骨碌碌的滚的到处都是,淳于敏逃跑的步伐从它们身上悉数碾过,果肉碾为一滩,汁水四溅,和他身体里涌出的鲜血混合在一起,久久不能停止。


  今夏还在家里等我。


  他想着。


  跟陆绎一同躺在地上的手机响了,他看见屏幕上的两个字,挣扎着想要拿到手机,一点一点用尽全力朝手机伸出。


  “陆绎!你怎么还不回来!你说好的今天要早点回来陪我的,你说好要给我买樱桃的。”电话那头传来带着怒气的声音。

  

  陆绎这边久久没传来声音,袁今夏又吼道,“陆绎!你竟然不理我,今晚睡书房吧!”


  陆绎艰难的开口,“今夏……我可能……回不来了……”


  “你,你怎么了?你在哪里啊?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?”


  “陆绎?陆绎?”


  他没有回答。


  血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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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Our love is six feet under

  I can't help but wonder


  “陆绎!”


  袁今夏惊醒过来,不知怎么的送走上官曦和杨岳之后竟然在客厅里睡着了,她后怕的喘着气,“还好,还好,只是个梦。”她擦了擦额上的冷汗。


  动作忽然一滞,“这不是梦……”


  她看见桌上那个黑白照片,喃喃自语,“他回不来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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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陆绎去世的第三天,是她孕检的日子。


  袁今夏起了个大早,收拾好自己,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狼狈。


  今天陆绎不在,我得自己去了,没关系,我可以的,只是个孕检而已,都做了四五次了,这一次我一个人可以的。


  她不断的安慰自己。


  出了门她才一瞬间愣在原地,她不知道去医院的路该怎么走,从前都是陆绎开车送她。想到这里,眼角又有些湿,她眨了眨眼,从包里摸出手机开始查路线。


  袁今夏,你得学会一个人生活了。


  上了公交车,袁今夏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,她记得这辆公交车是他们以前上学坐的那辆,每一天下午会摇摇晃晃的载着一车学生,载着他们的欢声笑语,载着青春。


  公交车不缓不慢的开着,经过他们的高中,袁今夏看着窗外的景,脸上溢着几分笑意。好几年没回去了,教学楼翻修了一遍,看起来更有书香气息,操场好像也变了,变得更宽敞了,许多穿着校服的男生在操场上打球,几个男生嬉笑着,奔跑着。阳光洒下,汗珠都变得晶莹剔透,像是洒下一层金光。


  陆绎曾经也是这样镀着一层金光的。


  袁今夏垂了垂眼,打断自己的回忆。


  公交车不紧不慢的开着,开到学校大门,袁今夏看见一对男女从学校里缓缓走出,不知道在说些什么,女孩不知道听了什么害羞的笑了起来,轻轻的捶打男孩的肩膀,男生佯装被打痛的样子,趁着女孩靠近的瞬间,一把将她拥入怀中。


  他说,“呐,戴上我送你的手表以后就是我的人了。”


  “谁是你的人了。”


  他捂着肩膀,龇牙咧嘴的叫到,“啊,好痛。”


  “没事吧?我刚刚打的不用力啊?是不是打到你的伤口了?”


  他手一伸,抱了个满怀,低头轻轻说道,“现在你就是我的人啦。”


  陆绎你这个混蛋,怎么忍心丢下我一个人。


  做完孕检,袁今夏回到了家,走到门口打开包却怎样也找不到钥匙,袁今夏头也没抬,习惯性的向后伸手,“陆绎,你把钥匙给我。”


  话音刚落,袁今夏忽然反应过来。


  他不在了。


  他再也回不了家了。


  她给上官曦打了个电话,上官曦说马上就来帮她开门。她忽然想起,在陆绎去世的前几天,他心血来潮就把一把钥匙给了上官曦,上官曦当时还很疑惑,陆绎笑着说她一孕傻三年,老是丢三落四的,怕自己不在的时候,她会记不住带钥匙。


  “你预感到了对吗?”


  袁今夏坐在门口的木椅上摸着脖子上的那个项链——那个系着他戒指的项链,自言自语,“今天我去医院的时候路过学校了,看见他们就像看见我们一样,当年我和你也是这样。”


  “哈哈哈”,她轻笑几声,“时间过得太快了,感觉昨天我还是个孩子,今天我就是孩子的妈了。一转眼,我们就在一起七年了。”


  她摸了摸肚子,温柔的说,“医生说孩子很健康,各项指标也都很正常。再过五个月就能见到他了,我知道你更喜欢女孩,不知道她是更像你还是更像我?”

  

  “陆绎你看,我有好好照顾自己哦。就算没有你,我还是会好好生活的,我会努力学会照顾自己,也会学会照顾孩子。”


  泪水一滴一滴划下,在地上砸出一个个水坑。


  “可是我怎么学会不想你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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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陆绎去世的第二日,尸检报告出来了,窒息而死。


  弹簧刀插入肺部7CM,导致肺部无法扩张而不能顺利呼吸,氧气无法进入血液进行循环,肺里的血被带入呼吸道,窒息而死。


  他是活生生的窒息而死。


  如果当时淳于敏没有逃跑,他就有幸存的机会。


  淳于敏哭着跪下求她原谅,“学姐,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……学姐你原谅我……”


  袁今夏看着淳于敏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,心里在想,窒息的那10分钟他有多痛苦啊,血一点点充斥整个肺部是什么感觉?


  伤口一定很疼吧?


  血一点一滴的进入呼吸道一定很难受吧?


  我不在他身边,他会不会很难过?


  我连他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。


  岑福告诉她,陆绎被发现时已经太晚了,心跳早已停止了。尸检时发现他的左手一直死死握成拳状,法医扳开手指后只看见一个沾了些血迹的戒指。 那个让他丢了命的戒指。


  袁今夏接过岑福手中的那枚戒指,一瞬间脱了力,止不住的向后倒去。幸好岑福反应迅速,一把扶住她的身子,袁今夏瘫坐在地上,泪流满面。


  岑福的话不断的在耳边回荡,“陆绎就连死后,手中都紧紧的握着那枚戒指。”


  陆绎啊陆绎,你这个傻瓜,戒指咋么会比你还重要呢?


  袁今夏突然很恨自己,恨自己的无理取闹,也很自己的无可奈何,陆绎就躺在病床上的白布下,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。


  她的陆绎,再也不会回来了。


  袁今夏喃喃自语,“我才是罪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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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袁今夏从回忆中醒来,摇摇晃晃的站起身,走向摆有照片的桌子,颤抖的伸出双手将照片抱在怀里,“陆绎……你回来吧……我不要樱桃了,我就喝樱桃汁也没关系的……我不凶你了,我再也不会对你发脾气了,我再也不会赶你去书房睡……只要你回来,只要你回来……我做什么都可以啊陆绎……”


  “你不在的日子我该怎么过啊?没有你,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生活下去……”


  空荡的房间里,连灯都没有亮一盏,从前,无论陆绎多晚回家,家中总会亮起一盏属于他的灯。


  袁今夏一个人坐在地上,无力的靠着沙发,相框玻璃上积了一滩水渍,她喃喃道,“陆绎……让我再见你一面吧,在哪里都可以,只要不是,在梦里……”


  “我真的……好想你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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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Retrace my lips

  Erase your touch

  It's all too much for me

  袁今夏遇到了个男人。


  他跟她一起看电影,接她上下班,在她吃完饭时自然的替她擦嘴,在她难过的时候温柔的替她拭去眼泪,将她抱在怀里说,“今夏,别哭,我会心疼的。有我在,会没事的”,为她安排好生活里的所有事情,记住每一个他们的纪念日,尽他所能给她想要的东西,他说,“我的小公主不能受委屈。”


  为她手捧玫瑰,单膝下跪,拿出她喜欢很久的钻戒,再交换一个缠绵的吻。


  那一天,袁今夏披上了婚纱,又兴奋又羞涩,她迈着步子小心翼翼的走向他,他看着袁今夏,满眼宠溺,“今夏,我爱你,我会用我一生去爱你。”


  他做到了,他用了他的一生去爱她。

  

  这些发生在陆绎去世的一年前。

  

  Blow away 

  Like smoke in air

  How can you die carelessly


  Our love is six feet under


  

  一个小甜饼👉🏻警衣之下(54)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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